第二十三章 殺人有快感嗎

????“說起審訊，和你說的一樣，那個病人，叫孫一凡，問什么都拼命搖頭。我們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了他的父母，明天就到了。至于王護(hù)士，全名王美琴，連續(xù)審訊了一個晚上，什么都沒說，倒把審訊的兩個同事，弄得神經(jīng)兮兮的。我們查到，她是醫(yī)學(xué)神經(jīng)系的碩士生，不知怎么會當(dāng)一名護(hù)士。還有，她的父母，父親是繼父，在幾年前被一場大火燒死在家里，檔案上寫的是意外。她指名道姓要見你，否則什么都不會說。我安排在明天，行嗎？”

????明天，葉龍?zhí)觳畔氲?，明天是雙休日，見不到林雨昔的。算了，就再留兩天吧。葉龍?zhí)鞂π焐徲Ⅻc點頭，表示許可。

????坐在角落里的白景天突然恢復(fù)了生機，神情無比激動地說著：“葉龍?zhí)?，你昨天做的是催眠嗎？太神奇了，那個病人，你說什么就做什么。你什么時候，給我催眠試試？”

????“其實催眠的原理很簡單，只是給人以訛傳訛，牛皮吹大了?！比~龍?zhí)煲贿厡Ω吨Ｅ?，一邊說道：“其實昨晚上對那病人催眠的不是我而是那個王護(hù)士，你們還記得王護(hù)士叫他“乖寶貝”嗎？這稱呼就是刺激源，如果一個品德敗壞的催眠師，就有可能在催眠的時候灌輸這種刺激源。這可以是一個動作，一個詞語，一旦被催眠者看到或者聽到，他就會直接進(jìn)入被催眠狀態(tài)，而無需引導(dǎo)，無意識地聽從催眠者。其實昨天我的做法是很危險的，任何一步做錯，或者沒有達(dá)到應(yīng)有的效果，將會給那個孩子的大腦造成永遠(yuǎn)的傷害。再說了，白老弟，你昨晚的時候，不是被那個王護(hù)士催眠了嗎？拔槍的時候?！?br>
????徐蓮英白景天身形一震，放下了手中的刀叉。拔槍指著那個病人的時候，王美琴的幾句話一直回蕩在腦海里，無法忘卻。那時自己好想好想扣下扳機，無法控制自己的手指。徐蓮英白景天互相望了一眼，決定由徐蓮英來問：“葉龍?zhí)欤銡⑦^人嗎？那種感覺……”

????葉龍?zhí)煲卜畔铝说恫?，從柳玉琪的褲袋里掏出了p3，為柳玉琪帶上了耳機，撫o著她的后腦勺，“乖，少兒不宜，聽音樂”，隨后調(diào)高了音量。

????柳玉琪極其不愿意，四處躲著，可是被葉龍?zhí)彀醋硬涣耍荒芄怨缘厥苋藬[布，不過，葉龍?zhí)焱浟艘患拢耒鞯亩鷻C上也有音量調(diào)節(jié)器。

????“徐組長，白組長。這只是一個心理陰影而已。接受它，就沒有問題了。殺死一個人，當(dāng)然會有感覺了。沒有感覺就是動物了。你們會受到那個王護(hù)士的蠱惑，因為她說的正是你們所想的，說不清，道不明，時常想起，難以忘卻，但絕不是興奮美妙。殺人后的情感十分復(fù)雜，而大多數(shù)人不愿回憶，就不會去冷靜思考，才會誤解這份情感。其實，它是由幾種感覺匯集而來的。其一，恐懼，你看著子彈射入他的身體，然后他慢慢倒下，血沿著傷口朝四處散開，這情形當(dāng)然會使你害怕。其二，后悔，人有大腦，人就不會停止思考。殺人之后，你會反省，會后悔，你會想如果你怎么怎么做，你就不必要開槍，他也不必要死。這種后悔，就是人們在經(jīng)驗之后進(jìn)步的原因。其三，開心。你們是警察，殺的是壞人。殺死壞人，世界就少了一份罪惡，多了一份安寧。這就是警察的宗旨。你們做到了，當(dāng)然會開心。其四，擔(dān)憂。這也是正常的心理特征。就像你出門，你總會不由自主地考慮我門關(guān)好了嗎？窗戶呢？煤氣？水龍頭？等等。抓住犯人的同時，你們心里會有顧慮，萬一抓做了怎么辦？犯人活著，你們還有改正的機會。當(dāng)犯人死了，就是既定的事實，你們的擔(dān)憂會更加明顯。這四種感情包夾在一起，向你襲來，你當(dāng)然無法分辨。有機會，夜深人靜的時候，放一曲鋼琴曲，寧靜悠揚的那種，躺在床上，慢慢回憶，細(xì)細(xì)品味一次。你們可是才子佳人，這點小問題輕輕松松就解決了。而我，就慘了。要時刻提防著這丫頭，不會為了體驗殺人的滋味，拿我當(dāng)實驗對象?！?br>
????葉龍?zhí)焖蛡€柳玉琪一個栗子，摘下她的耳機，“少裝了，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?！绷耒髅X袋，吐著舌頭，扮著鬼臉，引著另外兩人哈哈大笑。

????其后的下午，自然是葉龍?zhí)旌桶拙疤斓臒挭z。身為天字輩的兩位高人，歷經(jīng)多少磨難，度過多少挫折，卻拜倒在兩位女子腳下。長達(dá)幾小時的逛街戰(zhàn)役中，柳玉琪徐蓮英走在前面，始終保持著旺盛的戰(zhàn)斗力，并樂此不疲。打完這家店，沖入下家店，攻克左邊店，殺入右邊店。后面的二位跟班，身上掛滿衣袋，像小狗一般喘著粗氣，亦步亦趨地尾隨在其后。不過，白景天心存慰藉，畢竟不必忍受來自服務(wù)員路人關(guān)于“i’agirl！”的偷笑。

????長達(dá)幾月的軍事訓(xùn)練，都難不倒葉龍?zhí)?，但區(qū)區(qū)數(shù)小時，把葉龍?zhí)鞆男撵`到肉體，來來回回摧殘了十幾遍。經(jīng)此一役，葉龍?zhí)斓男睦镌僖渤惺懿涣所Z毛般的撞擊……

????下午六點鐘，太陽公公也早就下班了。徐蓮英停下了腳步。葉龍?zhí)彀拙疤鞊粽茪g呼，擁抱慶祝，差點就痛哭流涕了，苦日子熬出頭，咸魚翻身，男人終于當(dāng)家做主了，社會主義真好，黨和國家一直沒有拋棄我們。

????回頭看見二位大男人的高興樣，徐蓮英眨眨眼，回頭望著柳玉琪，不解地問：“有什么事讓他們這么高興的？”

????柳玉琪咬著下嘴唇，皺著眉頭盯著眼前的情景，似乎在仔細(xì)琢磨著原因。忽然沒有征兆的，柳玉琪沖上前去，摟住葉龍?zhí)彀拙疤?，葉龍?zhí)彀拙疤焱Ｏ聛砜戳搜哿耒?，雖然有些疑惑，但隨即三人在大街上抱成一團(tuán)，開始又蹦又跳。這樣，三個人，二男一女，在別人完全不知情況下，邊笑邊叫，弄得路人紛紛嘀咕著三個瘋子繞道而行。

????徐蓮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，拉開三人，在每人的腦門上重重地拍一下，吼道：“傻了！”由于聲音過響，使得路人的嘀咕變成了四個瘋子。